夜阑天澄

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——评三禾君《【EM】如何处理前男友的标记(六)》

 @三禾君  的原文链接:https://76comet.lofter.com/post/1cbab05e_1230be4e

 

 

 

我不行了,除了大哭我还能说什么!我这个傻子!我就不该在办公室偷看这个!

 

让我想想应该先从哪里开始哭。

 

也许应该先从上一章开始哭。

 

“你要拿回的一切,包不包括我?”

“别再说这个。”

“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可说?”

除了爱,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言说,又有什么需要言说?

还有什么,比我想留下你,更有必要言说?

如果你不肯留下来,一切又从何言说?

 

——不行,我没法好好说,我只想哭。

我要哭。

爱情怎么会这么苦?

 

花朵走不了,他走不了,Mark要留下他,他怎么走得了,他用他的眼泪,他的脆弱,他的痛苦,他的悲哀,在恳求他,在挽留他——他给他他的寂寞、他的黑暗、他心的饥渴;他试图用困惑、危险、失败来打动他。

他给他瘦落的背脊、绝望的眼泪、荒郊月亮般的孤独与疯狂。

他给他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

他怎么能走得了?

他的Mark,他无坚不摧的Mark,他冷酷无情的Mark,他战无不胜的Mark,他残忍的、他凶狠的、他尖锐的、他骄傲的Mark,他的Mark,他的Mark……他怎么能走得了,他怎么能走得了。他颠倒黑白,他贪得无厌,他卑鄙又可耻,他残忍又狡猾——可他怎么能这样哭,怎么能哭得像是被抛弃,像是遭背叛,像是脆弱无奈一败涂地,像是痛苦悲伤得无以复加?

他怎么能?

他怎么敢?

他怎么可以那样喃喃地自言自语,把已经在听证中挖到最深处的加勒比海之夜、从那些变得冰冷破碎的过往里、依旧翻出不为人知的柔软部分来?

翻出他不敢想象不敢相信的部分来?

“你是我见过最不会跳舞的巴西人,你同手同脚,还穿的像皮条客。”

“那首歌糟透了,《DreadlockHoliday》,而且你没有一步踩在节拍上。”

你一定不知道我读到这两句的时候痛得比看到Mark的眼泪更甚。

Mark,那骄傲的凶狠的倔强的残忍的Mark,怎么能,怎么能这样温柔呢?这样的温柔是要人的命的啊。

这样的温柔软弱,这样的怀念依恋,是在要你的Wardo的命啊。

Mark疯了才会求饶。Wardo疯了才会留下。

可Mark疯了,他的Wardo怎么能不疯呢?

那不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Omega,那是与他的心相连接,那是从开始就让他头晕目眩,那是一直都能击碎他全部自制力,那是他的Mark,他的Mark。

他的Mark,他的Mark,他怎么敢用喃喃自语,用信息素,用泪水,用痛苦,在一切都已经分崩离析、在他奋起全部的力气决心离开之后,一声声地在说“我爱你”?

 

他走不了。他怎么走得了?

在所有的伤害之上,他最恨的是Mark不爱他啊。

“再不走,你做过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。”

是的,他知道。他也知道。

可是Mark你知道吗,击碎努力的从来不是肆虐爆发的信息素。

是你的眼泪,是你的痛苦,是你的爱情。

你知道吗,只要你的爱情在那里,Wardo就能为你走进风眼里。

不怕伤,不怕痛,不怕鲜血淋漓,不怕粉身碎骨。

只要你的爱情在等着他,只要你的永恒在看着他,他可以为你冲进风眼里。

一次又一次。

他冲上去抱住了Mark。

抱住他的爱情。

抱住他的劫数。

 

“为什么欺骗我又让我标记你?”

他流着泪问出了他痛苦的疑问。

他痛苦着想要再问一次他的答案。

他颤抖着想要再相信他一次。

他之前从不敢问,因为他恐惧着答案。

它或是让他投入死亡,或是让他又一次投入死亡般强大的爱情里。

——告诉我吧,你爱我。

 

“我害怕。”

我骗你,虽然我爱你。

我骗你,但是我爱你。

我们大概还是要问,既然害怕,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对方呢?多自私,多任性,多么心存侥幸,多么狡猾残忍。

可是这些Wardo都不怕。

他最怕他不害怕。

他最怕无动于衷。

他最怕一厢情愿。

他怕他伤痕累累闯进风眼里,却没有爱情在等着他。

他怕在爱情里独自难堪。

 

“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?”

I wish I know how to quit you.

Me too.

爱情里,你从非独自破碎。

——那我们就扯平了。

 

你知道的,欲望从来都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。

再浓烈的信息素,也要他自己选择走进风眼里。就像他自己选择来到这间房子里。

他为他按摩,他不肯成结,他舔着他干裂的唇,与他分享水与生命。

他能随时为他停下。

他会为他超越极限。

为他的Mark。

为他死死扣着他的Wardo的Mark,即使不应期也不肯放手的Mark,努力诱惑他的Wardo的Mark,展露一切来挽留他的Wardo的Mark,心心念念和好的Mark,撒娇一般得瑟地晃着腿的Mark,乖乖听话的Mark。

梦里哭着找Wardo的Mark。

他在不清醒的时候才最坦诚的Mark。

 

细心考虑到所有方面的Wardo。

关系一团糟的两个人。

但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的。

只要没有看到那盒安全tao。

——为什么爱情的迷醉这么短?就像Mark的发情期一样短暂?

 

他的Mark,他的。

他不能忍受他的Mark不是他的。

他不在乎飓风摧毁一切,不在乎伤痕累累。

但他不能忍受风眼里不只有他一个人。

爱情的绝对排他。

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。

他只索要爱情。

他只剩下爱情。

它必须得是完整无缺,必须得是全心全意。

风眼之中,必须只有一人。

如我的眼中,只有你一人。

我之死靡它,你矢志不渝。我要的扯平,是这样的扯平。

——我要的,是你独一无二的爱情。

只有这个,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。

 

我的心都要碎了。

“你要拿回的一切,包不包括我?”

“他只拿走了手机。”

“Wardo……”

“我在这,Mark。”

Wardo,你在这儿,可你说好了在这儿的啊Wardo!说好了的啊!

 

我知道他们的信任需要重塑,我知道这不过是罗马重建的第一步,我知道Mark本来就不能也不该轻易过关,可是我一想到那个即使不应期也不肯放手的Mark,那个展露一切来挽留他的Wardo的Mark,那个心心念念和好的Mark,那个梦里哭着找Wardo的Mark——

想到这个Mark醒过来,发现他的Wardo只拿走了手机——天啊!天啊!

 

——这一章明明比之前来得有希望多了,可这过山车真的太可怕了! 




注:

  1. “他用他的眼泪”以下三段改自博尔赫斯《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?(Whatcan I hold you with?)》

  2. “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。”:《旧约·雅歌8:6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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