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——评三禾君《【EM】如何处理前男友的标记(六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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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行了,除了大哭我还能说什么!我这个傻子!我就不该在办公室偷看这个!
让我想想应该先从哪里开始哭。
也许应该先从上一章开始哭。
“你要拿回的一切,包不包括我?”
“别再说这个。”
“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可说?”
除了爱,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言说,又有什么需要言说?
还有什么,比我想留下你,更有必要言说?
如果你不肯留下来,一切又从何言说?
——不行,我没法好好说,我只想哭。
我要哭。
爱情怎么会这么苦?
花朵走不了,他走不了,Mark要留下他,他怎么走得了,他用他的眼泪,他的脆弱,他的痛苦,他的悲哀,在恳求他,在挽留他——他给他他的寂寞、他的黑暗、他心的饥渴;他试图用困惑、危险、失败来打动他。
他给他瘦落的背脊、绝望的眼泪、荒郊月亮般的孤独与疯狂。
他给他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
他怎么能走得了?
他的Mark,他无坚不摧的Mark,他冷酷无情的Mark,他战无不胜的Mark,他残忍的、他凶狠的、他尖锐的、他骄傲的Mark,他的Mark,他的Mark……他怎么能走得了,他怎么能走得了。他颠倒黑白,他贪得无厌,他卑鄙又可耻,他残忍又狡猾——可他怎么能这样哭,怎么能哭得像是被抛弃,像是遭背叛,像是脆弱无奈一败涂地,像是痛苦悲伤得无以复加?
他怎么能?
他怎么敢?
他怎么可以那样喃喃地自言自语,把已经在听证中挖到最深处的加勒比海之夜、从那些变得冰冷破碎的过往里、依旧翻出不为人知的柔软部分来?
翻出他不敢想象不敢相信的部分来?
“你是我见过最不会跳舞的巴西人,你同手同脚,还穿的像皮条客。”
“那首歌糟透了,《DreadlockHoliday》,而且你没有一步踩在节拍上。”
你一定不知道我读到这两句的时候痛得比看到Mark的眼泪更甚。
Mark,那骄傲的凶狠的倔强的残忍的Mark,怎么能,怎么能这样温柔呢?这样的温柔是要人的命的啊。
这样的温柔软弱,这样的怀念依恋,是在要你的Wardo的命啊。
Mark疯了才会求饶。Wardo疯了才会留下。
可Mark疯了,他的Wardo怎么能不疯呢?
那不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Omega,那是与他的心相连接,那是从开始就让他头晕目眩,那是一直都能击碎他全部自制力,那是他的Mark,他的Mark。
他的Mark,他的Mark,他怎么敢用喃喃自语,用信息素,用泪水,用痛苦,在一切都已经分崩离析、在他奋起全部的力气决心离开之后,一声声地在说“我爱你”?
他走不了。他怎么走得了?
在所有的伤害之上,他最恨的是Mark不爱他啊。
“再不走,你做过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。”
是的,他知道。他也知道。
可是Mark你知道吗,击碎努力的从来不是肆虐爆发的信息素。
是你的眼泪,是你的痛苦,是你的爱情。
你知道吗,只要你的爱情在那里,Wardo就能为你走进风眼里。
不怕伤,不怕痛,不怕鲜血淋漓,不怕粉身碎骨。
只要你的爱情在等着他,只要你的永恒在看着他,他可以为你冲进风眼里。
一次又一次。
他冲上去抱住了Mark。
抱住他的爱情。
抱住他的劫数。
“为什么欺骗我又让我标记你?”
他流着泪问出了他痛苦的疑问。
他痛苦着想要再问一次他的答案。
他颤抖着想要再相信他一次。
他之前从不敢问,因为他恐惧着答案。
它或是让他投入死亡,或是让他又一次投入死亡般强大的爱情里。
——告诉我吧,你爱我。
“我害怕。”
我骗你,虽然我爱你。
我骗你,但是我爱你。
我们大概还是要问,既然害怕,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对方呢?多自私,多任性,多么心存侥幸,多么狡猾残忍。
可是这些Wardo都不怕。
他最怕他不害怕。
他最怕无动于衷。
他最怕一厢情愿。
他怕他伤痕累累闯进风眼里,却没有爱情在等着他。
他怕在爱情里独自难堪。
“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?”
I wish I know how to quit you.
Me too.
爱情里,你从非独自破碎。
——那我们就扯平了。
你知道的,欲望从来都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。
再浓烈的信息素,也要他自己选择走进风眼里。就像他自己选择来到这间房子里。
他为他按摩,他不肯成结,他舔着他干裂的唇,与他分享水与生命。
他能随时为他停下。
他会为他超越极限。
为他的Mark。
为他死死扣着他的Wardo的Mark,即使不应期也不肯放手的Mark,努力诱惑他的Wardo的Mark,展露一切来挽留他的Wardo的Mark,心心念念和好的Mark,撒娇一般得瑟地晃着腿的Mark,乖乖听话的Mark。
梦里哭着找Wardo的Mark。
他在不清醒的时候才最坦诚的Mark。
细心考虑到所有方面的Wardo。
关系一团糟的两个人。
但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的。
只要没有看到那盒安全tao。
——为什么爱情的迷醉这么短?就像Mark的发情期一样短暂?
他的Mark,他的。
他不能忍受他的Mark不是他的。
他不在乎飓风摧毁一切,不在乎伤痕累累。
但他不能忍受风眼里不只有他一个人。
爱情的绝对排他。
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。
他只索要爱情。
他只剩下爱情。
它必须得是完整无缺,必须得是全心全意。
风眼之中,必须只有一人。
如我的眼中,只有你一人。
我之死靡它,你矢志不渝。我要的扯平,是这样的扯平。
——我要的,是你独一无二的爱情。
只有这个,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。
我的心都要碎了。
“你要拿回的一切,包不包括我?”
“他只拿走了手机。”
“Wardo……”
“我在这,Mark。”
Wardo,你在这儿,可你说好了在这儿的啊Wardo!说好了的啊!
我知道他们的信任需要重塑,我知道这不过是罗马重建的第一步,我知道Mark本来就不能也不该轻易过关,可是我一想到那个即使不应期也不肯放手的Mark,那个展露一切来挽留他的Wardo的Mark,那个心心念念和好的Mark,那个梦里哭着找Wardo的Mark——
想到这个Mark醒过来,发现他的Wardo只拿走了手机——天啊!天啊!
——这一章明明比之前来得有希望多了,可这过山车真的太可怕了!
注:
“他用他的眼泪”以下三段改自博尔赫斯《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?(Whatcan I hold you with?)》
“爱情如死亡般坚强,嫉妒如阴间般残忍。”:《旧约·雅歌8:6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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